瑞雪见云开
短打速成※
文笔一般※
凑合看吧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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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朝的冬天来的早,雪也下的早。
李昊洋正窝在自己的府里冲盹儿,补因为上朝而消失的回笼觉。门外小厮拦不住这一位笑面人冒雪急急往里闯,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就差了一七发花俩辙口。句句不离李家十八代拐着弯儿的骂。
李昊洋惊醒起来闲闲一看外头景象,心里便知七八分底细。挥手叫底下人传。
“告诉他去,不会好好说话别怪我给他头上见颜色。”
一天云雾散。
事儿还得从昨天说起。
昨日旬日,李昊洋不当值,出去散散心。正巧撞上一把极好的文人扇子,沈石田的笔法,背面写了梅花篆字“瑞雪见云开”。正值严冬,买来应景,不作纳凉权做把玩之物。因而问那小贩。
“多少价儿?”
常在街市上混的都有几分眼力见儿,看这位穿着不俗,非官既商。心里暗定要狠宰一笔。
“这位爷,不贵,一两八钱。”
对李昊洋来说不算是个大数目,家里原本也是做官为宦的,尽管清官,每年的炭敬也有一两千两。积少成多也是一份产业。何况那扇子瞧着应景,对了李昊洋的眼缘儿。
“给爷油纸包好了。赏你二两。”
几块儿散碎银子往外一掏,扇搭手腕,耳旁一声“贤弟”落罢。李昊洋回头看时,脸色便有几分精彩。
李云天于做官一道不能说是平步青云,却也是扶摇直上。几年时间从个外地的知州做到了四品的京官,若非真才实学圣上提拔,按李云天那个耿直的品性,这一辈子能混个知县当当就不错了。
李昊洋跟李云天本是同窗,拜门生帖时李昊洋投到了首辅高峰门下,得入翰林院,后调到吏部做个詹事,其中也有尚书栾大人的意思。李云天得了进士也入翰林院,后来外放一任知州,因破了几件要案,圣上提拔,才又回京城做的这京官。
“你来作甚?”
“大冬天买扇子?你不冷?”
“我不扇它...你管着管不着?!”
李昊洋不跟他恼这个,付了钱拿起扇子要走。李云天后面一声贤弟听的李昊洋鸡皮疙瘩起来了。
“咱哥儿俩老没见了,要不前头喝一杯?”
这是好话。李昊洋虽然嘴上惯不饶人,可又有一句话唤作是举拳难打笑脸人。思想再三也是李云天拿钱请自己,本着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,李昊洋难得顺从的听一回李云天的话。
等吃完了饭可就下起来雪了,漫天大雪正下的紧。为喝酒暖身,俩人都有三分醉意,稀里糊涂的就回了李昊洋的府上。
醒了酒李昊洋越琢磨越不对,昨天是自己占了便宜不假,且还不止这一桩吃饭的便宜,他那哥哥的身上连有几个痦子都知道了。难为他那云天兄今儿怎么还能把他叫起来一同上的朝。
这都不是关键,昨天那把扇子哪儿去了?
思来想去李昊洋就得着这么一个结论:为的是那把扇子。
占便宜其实不在意料之外,更算得是情理之中。同在翰林院时,亦有这动手动脚的时候。自然是避着同僚的,生怕叫人瞧出来一丝半毫。可你今时今日就为这一把扇子也能让我占你便宜,李昊洋小觑了这四品京官。
朝罢归府,李昊洋瞧外头雪还没住,索性再补一补昨晚的精神。才有外头一幕。
李昊洋也明白他骂什么,占便宜了还不让人骂两句么?
李云天自是不敢多说什么,规规矩矩迈步进府把这扇子往眼前一递。他可不想刚得了点儿甜头就绿云压顶,怎奈何李昊洋连看都没看。
“堂堂京官,为了把一两八钱的扇子成了相公了么?”
李云天毕竟理亏,可架不住嘴上还得给自己找补着。
“这不是在外边儿日夜思念贤弟么?”
“是思念我啊,还是想这扇子?”
李云天情知这回是做的过了,陪笑把扇子打开,上头还是那沈石田的笔法,背面还是那瑞雪见云开。
可巧,扇子刚打开,外头小厮来报。
“大人,雪住了。”
李昊洋懒散看看那扇子上,梅花篆字旁多了几个小字。
“瑞雪见云开”
“归来雪住,可长留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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